企業(yè)間債務與宏觀經濟波動(下)

三、企業(yè)間債務的”正常增長“與”超常增長“

    3．1企業(yè)債務的”實際增長“

    通常我們從統計數字中看到的企業(yè)間債務的增長，包含著通貨膨脹的影響。其中最主要的是中間產品（生產資料）價格上漲因素的影響，因為企業(yè)間相互拖欠主要是由于中間產品的交易引起的。

    企業(yè)間債務的增長，由于擴大了企業(yè)的實際購買力，增加了經濟中交易手段的總額，本身可能就是導致物價總水平上漲的因素（有人認為在獨聯體國家，企業(yè)間債務的增長是通貨膨脹的主要原因，見Rostowski，1994）。特別是經濟高增長時期（繁榮時期或”過熱“時期）企業(yè)間債務的增長，會影響到以后物價水平的上漲。但在有些時期，企業(yè)間債務的增長主要受前期通貨膨脹引起的生產資料價格上漲的影響，導致同一生產資料的交易款項因價格上漲而較前期增多（我國1993－1995年期間可以認為在很大程度上屬于這種情況）。

    人們一般用國民生產總值的平減指數來計算企業(yè)間的”實際債務“（Rostowski，1994），我們也按照這種辦法進行了分析（見表2）。但是需要指出的是，由于在體制轉軌經濟中，經濟結構一般距均衡點較遠，不同市場上物價變動幅度相差較遠，用物價總水平的變化率（國民生產總值平減指數）計算并不能準確地說明主要由生產資料（中間產品）交易引起的企業(yè)間債務問題。比如，在最近的一次周期性波動中，1992－1993年生產資料價格指數（Producerindex）有較大幅度的提高，而消費品價格指數增幅不大；而當開始實行宏觀緊縮政策之后，生產資料價格開始下跌，而消費品價格在1993年下半年以后因成本上漲而大幅度上漲（見表4，各種價格指數之間的關系）。在這種情況下，更詳細的分析還應計算以生產資料價格指數為平減指數的企業(yè)間實際債務，從而對企業(yè)間債務的實際增長率有一較清楚的認識。例如，在1993年，生產資料價格上漲幅度較大，以此計算的債務實際增長率就小于用GNP平減指數計算的債務實際增長率；而在1994年，由于生產資料價格趨于穩(wěn)定，以此計算的債務實際增長率就高于用GNP平減指數計算的增長率（見表4）。

    3．2企業(yè)間債務的”自然增長“

    除了物價水平的上漲會引起企業(yè)債務增長之外，經濟的增長、經濟活動規(guī)模的擴大，本身也會引起企業(yè)間債務的”自然增長“－－生產的東西多了，每一筆交易的數量大了，企業(yè)間相互欠債的規(guī)模自然也會加大。當然，我們很難確切地知道什么樣的實際債務增長率是”自然的“。一個復雜的因素是：經濟增長率維持在較高的水平，可能正是與企業(yè)間債務的過分增長相關（見后面的分析），但是，為了近似地說明問題，我們不妨假定與經濟增長率，工業(yè)總產值（工業(yè)企業(yè)的總交易量）增長率相等的債務增長，為企業(yè)間債務的”自然增長率“。

    問題的復雜性在于，由于宏觀經濟波動的原因，有的年份（比如1994年）企業(yè)間債務大規(guī)模增加，大大超出正常增長的范圍，導致下一年的債務增量雖然絕對值也很大，但與前一年的總量相比增長率卻較小甚至出現增長率下降（比如1995年）。處理這個問題的一個辦法是：以貨幣緊縮政策實施以前的債務增量為基數，乘以各年的工業(yè)總產值的增長率，得出一個乘積，可視為”企業(yè)實際間債務自然增量“；然后研究各年實際債務增量與這一”自然增量“的關系，可得出一個債務增長是否正常的概念。

    3．3企業(yè)間債務的”超常增長“

    我們在現實中直接觀察到的是企業(yè)間債務的名義增長率，用d表示；而要得到需要我們著重研究的”實際債務的過度增長率“（用d′表示），需要從d中”減去“以下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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