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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是一場熱鬧的寂寞散文
生命不能凝滯于一個環(huán)境,需要新鮮的景觀或事情來刺激一下,不然生命就會浸入冰冷的海水中,咸澀難耐,無際的愁慌。本來想邀請某個人去看電影的,但是沒有遂愿,大多時候,在與人交往的時候,我都是不能遂愿的,錯誤應(yīng)當(dāng)在我,而我又不愿意做些努力,最后就孤單單一個人了。后來,又約人去看電影,可太過陌生,幾乎沒有什么交流的。如果一起看電影,那么還要重新地交往,重新地介紹彼此,程序繁瑣,也讓人不能自在,何況又是學(xué)妹,你做學(xué)長的又要去裝,去讓人家覺得自己像個學(xué)長的樣子。想到這些,一切興致都煙消云散。
后來,聽班里的一個女生說要去文昌一日游,聽說還有山可爬,我便欣然答應(yīng)同往了。
上午九點開始出發(fā),司機大哥哥由于也是初來乍到的,對于細(xì)致的路線沒有摸清楚,導(dǎo)致在路上總擔(dān)心找不到銅鼓嶺或者東郊椰林,而只是在路上兜圈子。顯然我的擔(dān)憂是多余的,現(xiàn)代社會科技進步,導(dǎo)航系統(tǒng)幫助了我們,所以我們在十一點多的時候來到了東郊椰林。
那是怎么樣的一片土地呀?郁郁蒼蒼,椰樹一排排在路的兩旁,我高興地看著路旁這些椰樹,心預(yù)計到了目的地那椰樹林是否會如家鄉(xiāng)楊樹林一樣呢?一眼望不到盡頭全是椰子樹,椰子樹下面是各種椅子,還有秋千,當(dāng)然游客如織也是常態(tài)。不料到了卻大跌眼睛,所謂的東郊椰林只是一個吃喝的地方。車子還沒有停步,就有人從外遞進一張飯卡,一張堆滿紅黑色肥肉的漢子,笑容可掬地對著我們說:“帥哥美女,我們那兒有各種海鮮,很便宜的啦!
他們都沒有人應(yīng)答,我覺得怪不好意思的,雖然這家伙可能籌劃著怎么宰我們一把,而我還是興致勃勃地答道:“好啊,一會一定去吃,一定哈!”那人滿意地騎著摩托車又朝另外一輛汽車駛?cè)ァ?/p>
車子緩緩地駛進一個院子里,向院子里一望,哇!竟然有大海,陽光下泛著白光的大海。后座的三位女生開始驚呼了,并表示后悔沒有帶涼鞋過來。我心里到?jīng)]有什么,只是盡我的視力去觀望那遙遠(yuǎn)的海,那在古老的太陽下永遠(yuǎn)泛著白光的古老的大海。
海岸線是椰林風(fēng)韻中曲折前行的,捎帶著海浪的洶涌和陽光的強烈,把一層層白色細(xì)膩的沙子鋪成了一條條鑲在海的唇邊的海灘。不知道,當(dāng)游客們把腳踩著這沙灘上的時候,大海是否有被強吻的感覺,抑或癢癢的呢?
我好想脫了光衣服,在太陽炙烤著的白色沙灘上裸奔呀!讓無數(shù)的眼光因為驚奇或者憤怒而發(fā)出野獸的光芒,讓這個沙灘有我的氣息,讓大海深深地感覺到我來過,我用裸露的身體親吻過他的嘴唇,用我求愛的姿勢向她表白過我的情義?墒俏沂裁炊疾荒茏,只能跟隨三個女生拍相片,擺出各種姿勢。不過拍相片還是一個挺有意思的事兒,譬如可以摟著菩薩像。我就摟著一菩薩塑像留了照,態(tài)度甚是曖昧。拍完后,真的有些怕有宗教徒來襲擊我,還做四顧裝。
三位女生,自然喜歡拍照了。女人天性的賣弄,在于她們希望自己的外貌和身體被留在時光中,永不退色。當(dāng)然,自戀,回到自己的私密小世界里面,看著自己曾經(jīng)的相片自我欣賞也是很好的。所以,我盡我最大的努力讓女生們能表現(xiàn)她們的自然美。
然而,東郊椰林是不爽的,因為太陽太過強烈,而靠近沙灘后才發(fā)現(xiàn),那里有太多的垃圾。中國人的作風(fēng)就是走到哪里,垃圾便到哪里。為了趕時間去下一個重要景點,我們只是拍相片后就前往銅鼓嶺了。
路上我就問司機大哥哥,銅鼓嶺到底有多高,反復(fù)問幾遍,大哥哥只說很高很高,就沒有別的回答了,仿佛銅鼓嶺給了他痛苦的回憶,連它多高都不愿意提及,只是膽怯的說很高很高,就如一個失戀很多次的人,終于對戀愛失去信心后,只是說愛情很虛無很虛無。
銅鼓嶺的確很高,比五棟宿舍樓不知道要高幾倍,不過山頂還是能看清楚的,又上山路是平坦的馬路,讓人一看就有了往前沖的勁兒。更讓人心情舒暢的是路兩旁綠油油的各種植物,還有黑色和黃色的蝴蝶翩翩起舞。
有一種植物,是有著寬大的葉面,好如荷葉一樣,卻比荷葉厚的多,也妖艷的多,在路旁的山石的腰上,風(fēng)過時一陣搖曳,波光中泛出許多情意來。又有生刺兒的植物,還有放大版的含羞草,不過這草一點都不害羞的,無論你怎么撫摸它,它都是處之坦然,不急不躁地反照著陽光的色彩。
而在山的缺口往山下望去的時候,整個世界縮小了,俯瞰過去有種一覽眾物小的感覺,仿佛有些杜甫當(dāng)年一覽眾山小的情思,然而迎面的海風(fēng)還是把你的目光引向山下的海灣,海灣是有月牙的形狀,靠近岸邊的地兒是白色的浪花,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如一條姑娘白絲帶環(huán)繞在白色的沙灘上,這就如大海向藍(lán)天表達著情誼,難道大海不是一美麗的女孩嗎?她總是在吶喊著心中無止無息的情愛,迎著天空各種臉色,承載著藍(lán)天的淚水,又以另一種形式傳達自己的柔情蜜意。
站在山的缺口那兒,我們拍了很多相片,我跟她們?nèi)齻女生都合了影,那時候我體會到了很久沒有過的友誼或者說人與人之間相近時候的溫馨。就如現(xiàn)在我寫這篇游記的時候,隔壁宿舍的幾位男生在喝著酒唱著那所永遠(yuǎn)不老的《單身情歌》,抒發(fā)著青春的激情淤積心中的不快,然而,他們一定會感覺人與人之間溫馨。而這對于我是那么的難得,所以今天的游覽對我有些意義。
當(dāng)我們到了山頂后,在人群中真真地俯瞰整個月亮灣的時候,我還是沒霧蒙蒙的海天一線所迷住了,陷入了深思。又有那陣陣清涼似水的海風(fēng),傾瀉在臉上,爬山而流的汗水在涼風(fēng)里吹干,所有的熱氣都消散開去。
海天是被霧氣所連接著的,朦朦朧朧,捉摸不定那霧氣后面會是一個怎么樣的世界,海面上又沒有船帆的影子,空蕩蕩的海面延伸到那朦朧里便不能分辨在哪里消失了它的延伸。那不是正如人生嗎?人生是捉摸不定的,是虛無縹緲的,是朦朦朧朧中不可以清晰的,而人生的美妙也在于此了,正如眼前的這月牙灣。海水打著海岸,激蕩起層層白浪,發(fā)出寺廟佛樂一樣的聲音,空悠清遠(yuǎn)。而掃興的是,人太多,拍照的人太多,仿佛大家花費一個小時,幸幸苦苦爬到這里,就是為了抓緊時間拍相片,把景色帶走,把自己鑲嵌進景色中。而卻沒有靜靜地站在那里,靜默,用心感受這大自然神秘的啟示。而地上又是游客隨意丟棄的垃圾,山腰草叢里也是垃圾,各種飲料瓶子。
人類正在毀滅著一個美好的世界,用技術(shù)建造一個糟糕透頂?shù)氖澜。難道還有比自然更好的嗎?那綠色,那海浪,那隨意而吹的海風(fēng),難道不是最好的嗎?
從銅鼓嶺下來后,本來去石頭城的,可惜司機大哥托詞石頭城由于交通堵塞而不能去了,我們最后只有選擇去了宋氏祖居。宋氏三姐妹的祖籍就是在海南文昌呀!在我們來的時候,就開始針對宋氏三姐妹嫁得好而感嘆不已。在中國歷史哪里還有像這三個姐妹的呢?所以去她們的祖居,好像有了更深刻的含義,我心里想去感受那里的歷史氣息。
可惜,去宋氏故居是要收門票的,十五塊錢。我?guī)ь^表示了不去。我庸俗了,在錢的面前。我在椰樹林里,嘲笑著自己,漫無目的去了廁所,卻沒有尿出來。 對著鏡子笑了笑,就走了出去。
她們?nèi)齻女生卻在椰林旁邊的矮圍墻上坐著了。那里有很多風(fēng),又沒有直射的強烈陽光,椰子樹整整齊齊高聳云霄,而且每一棵椰子樹上都掛著一張寫著某某領(lǐng)導(dǎo)人名字的牌子。我問她們有沒有不厚的呢?她們笑著說我可以找好看,說不定有呢。我便開始一棵樹一棵樹的尋找,最終還是沒有找到,不過有兩棵樹卻沒有了牌子,不知道是不是不厚一類人的牌位,因為被打倒而摘取了。
椰子樹前面是農(nóng)田,農(nóng)田里有兩頭水牛,一頭水牛身上站滿了泥,肥肥的屁股像一個女人屁股的擴大。它們都靜靜的,緩緩抬頭低頭,嘴里反芻著。綠色的田地,輕柔的風(fēng),兩邊是高高密密的椰樹林,不時有只小鳥落在它們身上或者旁邊,而它們卻都是靜靜地,與世無爭的,看透了這個世界似得,又仿佛在深思著什么。我想到賈1平凹《浮躁》里那頭思考這人類世界的老奶牛,又想到了老子騎著那頭牛,我癡醉了,多么希望有一塊這樣的地方。種幾畝水田,喂養(yǎng)幾頭水牛,在天藍(lán)綠樹間過一種真的平靜清淡的生活,難道還有比這個更愜意的嗎?
而,我不能留在這個地方,好像這個世界也沒有一個地方適合我。與她們交流的時候,我說,我想去西部支教,娶一個文盲的妻子,教一輩子的學(xué),讀一輩子的書,不理睬世界的繁華。說罷了,又嘲笑自己說,這是不可能的事兒,因為有許多事情是一個人必須要完成的。
好久沒有去玩了,也沒有放開過自己的心了。青春已經(jīng)到了該蛻皮的時候了,新的生命形式才是我的追求。激情是可以有的,然而,靜,才是生命的好狀態(tài)?駳g是什么呢?是一群內(nèi)心空虛的人,借助他人的空虛來忘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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