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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一朵亮美的云抒情散文
狂熱炸響的爆竹聲已趨復于平靜,年的味道在濃烈中悄然淡去。莫名的思念卻在不知不覺中穿透由年味織就的幕簾,無聲無息地朝我襲來,占據(jù)了我澄凈的心房,攪動了我的心海。
無視“年”的殘留,也不管“年”離去的腳步聲是否還聽得見,獨自憑欄遠眺,煙波浩淼的鄱陽湖上,蒼茫的水天之間,我仿佛看見遠方的遠方,云水蕩漾的深處,那里有一朵特別亮美的云彩,白潤的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正在向我招手致意,又似乎是在叫我趕緊趨近前去,她有許多的心里話要對我敘說,要向我傾訴。
我定神地凝視著遠方那朵亮美的白云,忽遠忽近地游移在眼前,心頭自是有一股無言的酸楚,猛地噴涌了上來,讓我猝不及防。兩眼含淚而又無奈的我,只好羞慚地收回固執(zhí)的目光,漲紅了臉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我記得她曾經(jīng)跟我說過,無論我的心在哪里,也不管我是身在何地,更遑論說是在線還是不在線了,她都會一直在那遙遠的地方看著我、守著我、陪著我,她說她相信她會一直存在于我的心靈深處,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她從心底趕走的,因此,她也就將我一直存放于她的心底,并與她的靈魂融合在了一起,是再也拆分不開了的。
她還說,做一朵亮美的白云真好,能夠在這煙波浩渺的湖天深處守著高高的白云山,離我不遠也不近,讓她的心有所寄,就是她一生的期盼和向往。她曾經(jīng)信誓旦旦地對我說,一定要帶我去爬一次白云山,看看珠江的夜景,花城的全貌,眺望那迷人的鄱陽湖,俯瞰它的全部。
我依稀記得,當初離開我的時候,她是那樣地不舍;是那樣地留戀;是那樣地心碎。在她臨走前,我也曾陪著她去看過南山,尋覓野老,與東坡先生對話,請教東風吹落桃花的故事;游走石壁,拜望精舍,探訪康樂,共話山水詩畫;泛舟在磯山湖上,瞻仰釣臺,與司馬陶侃議論英雄天下;踏雪芙蓉山,順著山中的羊腸小道,撥開腳下的積雪去找尋“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的感慨和天地無暇。還曾徜徉在潼津關的水口;漫步在梅港的村頭;穿行在黃金埠的繁華之中;徘徊在古鄡陽城的牛頭山上,這一切的一切,我為的是想挽留住她那即將離去的腳步,可惜,我沒有能挽留住她那移動的腳步,她最終還是離去了。但是我相信,她的靈魂沒有離開,她的心靈沒有背叛。因為她說過,身體的流浪是外在的,她的心,她的靈魂從來就不曾離開,一直都安放在鄱陽湖上。
我記得她曾情深綿綿地對我說過,如果有一天她累了倦了,她就會幻化成一朵最大、最亮、最美的云彩,靜靜地來到這鄱陽湖上,守望著我、俯看著我,日日與我默然相伴。假如我愿意的話,她便會將我拉到空中,騎在她的身體上,一覽鄱陽湖無盡的雄闊與壯美……
自從她離開以后,多少年以來,年都在不知不覺中,年復一年地過去,我并沒有像今天這樣看見過湖天深處,竟然會有這樣一朵特別美麗的云彩,定定地懸掛在那里,神情是那樣地嫵媚與迷人;意志是那么地堅定與堅貞;姿態(tài)是那么地從容與淡然,滿滿的笑意里溢出無邊的愛意,沐浴我的身心。我的身心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我瞬間清醒地知道,那朵云彩就是她,這是她回到鄱陽湖上來了,她在經(jīng)歷了四季的風雨洗禮之后,又回到了我的身邊。她實踐了她離去時的諾言,終于決然而然地回到了我的身邊。欣然之下,我將身出門,朝著那深處的白云奔跑過去,我要緊緊地抱住她,再也不讓她離開我,我要親吻她,貼著她的臉頰,我一定要給她一個家,一個真正的屬于她的家。
遠方的遠方,湖天高闊的深處,有一朵最亮最美的云彩,他是屬于我的。在我心的遠方,遠方的遠方,那里有一朵亮美的云彩,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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